翻开遮掩道路的灌木与树枝,在还能够算得上较为方便行走的泥泞中行走着。带着巨型武器的马雷达在这片密令中行走并不算是方便。因此马雷达和布朗的速度其实算得上是缓慢。
因为这行走的道路上看不出任何过去有人踩过的痕迹,尽是胡乱生长的原始森林的姿态。这让布朗有些产生是否走错地方了的错觉。好歹先前布朗走的还能够算是一条宽敞方便的大路。浓雾森林森林是危险野兽虽然不算少,但是好歹也是有数个国家之间往来的道路。还有那通往古老遗迹的道路也是如此被开辟了出来,好好沿着那些道路行走迟早会找到城市。
但是马雷达却喜欢走一些偏僻,无人问津的道路。就像是一个好奇的冒险者一样,性格随兴,喜欢探险,这类人似乎从来不会把自己的性命和安全放在心上。虽然这让布朗有些觉得马雷达难以接触,但是马雷达总体来说是一个好人。
“哦,不用担心。我觉得我能找到城市。”马雷达见布朗对自己越发没有信心的样子,鼓励道,“你知道,我是一名旅者。如果找不到补给可是很难在荒野之中生存。相信我的直觉。”
“是直觉?您难道一直在依靠直觉在这危险的森林里行走!?”布朗难以置信得尖叫道,“您可是把我害惨了,因为跟着您,我们似乎已经找不到大道的位置了。”
“哦,没事的。”马雷达笑道,“东国好像说有这样的话‘车到山前必有路。’哦嚯嚯,虽然我们没有车也没有山。”
“请您别再开玩笑了。”布朗有些严肃得回答道。
“哦,别生气。”虽然在和布朗有些在争吵,但是马雷达并没有放慢自己的脚步,相反的,在他的带领下,两人前方的灌木分了开来,那些非常遮挡人的视线低矮树丛终于为两人让开了道路,“布朗先生,冒险精神和好奇心是必须要有的。不然在外面的枯燥生活会让人难以提起精神。这片森林太过宁静,一路上也不会踩地雷一样跳出哥布林或者狼这类生物真的是相当无聊的。啊,我说的这些你应该听不懂吧,你就当是我这个旅者是坏毛病吧。总是想要探索别人未曾发现的地方。未知,代表恐惧,因为不知道有什么,但是也是充满了惊喜,因为不知道有什么。而且与人分享那份惊喜也是一种独特的快乐。”
他转过头看向布朗略有所思的神色,顿了一下,又说到:“反正你现在不跟着我哪里也去不了。老老实实走吧,放心,就算受苦也有我陪你一起。我们的情况还不算太糟。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是一个幸运的枪兵。”
“枪兵和幸运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吗?”布朗有些对马雷达的说法感到奇怪,一个骑士,不论是长枪还是长剑都是有所接触。布朗虽然还没有得到骑士头衔,但是作为一个贵族后裔也学习过不少。在他看来武器就是武器,仅仅是用法不同而已,为什么会与幸运挂钩呢?
“哦,那是因为耍枪的人大多数幸运都不怎么样,除非他们是假的枪兵。”
离开那些复杂的地形后,是树木较为稀松的山丘,但是虽然说是稀松,也只是比较之前的那些连行走都很困难的密集森林相比而已。但是至少不会太妨碍带着重武器的马雷达的行走。
两人在森林里行走着,因为这较为安全方便的丛林让他们有了些许聊天的裕余,于是布朗对走在前方的马雷达问道。
“马雷达先生,说起来为什么您会在浓雾森林里呢?”
“我?我就是随便走走而已。”马雷达没有思索什么,非常自然得回答到,“我先前说了,我是一个旅人。对这里并不了解,走哪都很随意。反正我是一个人,想干什么都可以,想走什么路也不会有人阻拦。翻山越岭寻找一些让旅途变得愉快的东西,追着野鹿和兔子到处乱跑,回过神发现自己不知道在哪都是常有的事。”
“所以您就这样闯入了浓雾森林?”
“恩,可能是吧。其实我在这森林里也呆上漫长一段时间了。”马雷达挠挠头,但是因为坚硬的头盔的缘故,除了发出了细微的响声别的什么都没有,“现在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怎么说呢,在我看来全地图就分为有人烟的和没有人烟的……所以要我记住那么多东西,这对我来说有些困难。”
“那,马雷达先生一定游历过许多地方了吧。”布朗有些憧憬得问道。
无论怎么说布朗也是一个年轻的小贵族,他喜欢骑士小说,也喜欢一些吟游诗人讲的一些故事,他过去也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潇洒得走遍整个大陆。
“哦,当然。从战神之国的弗洛扎到巨龙盘旋的多兰古雷格,从燃烧的黑雾之塔到冰封的埃斯洛耶斯。哪个地方我没有去过?那个把深渊的女儿都掰弯了的白王,我和她谈笑风生。”马雷达说道,“不过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的好友一个个离我而去,而我呢。也离开了一个个家乡。”
“啊,真希望能够亲眼见到您说的那些神奇的地方。”
“哦,相信我,那些可能都不算是什么好地方。”马雷达有些怀念和遗憾得说道,然后忽然停了下来。
布朗对马雷达的行为先是一愣,然后开始搜索起四周是否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而他最终也发现了一个令人在意的地方,一个可能是房屋屋顶的东西在密林之中探出了头,那藏青色的砖石组成的尖尖的屋顶怎么看都不像是自然界里会有的正常现象。但是这看上去就是异常偏僻的森林角落里又哪来的人工痕迹呢?更何况是一个房屋。
那房屋离布朗和马雷达有着一段不算近的距离。要是想要过去看个究竟估计要花上不算短的时间。
“哦嚯嚯嚯。”马雷达忽然笑出了声,“你看,就像我说的。我是个幸运的枪兵,那么快就找到了人烟的痕迹……当然也可能只是废墟什么的。怎么样?要不要去碰碰运气?”
布朗表示无所谓,“好啊。也许既然您对您的运气如此自信。那我们就去看看吧。也许我们能够问路。”
“哦,不不不。”马雷达有些好笑得对布朗说道,“在这种情况环境下我从来不会认为那种房子里还会有什么人。我是说,我们也许可以去翻箱倒柜一番,找到能用得上的东西。”
布朗皱了下眉头:“您怎么能这么做?私闯民宅还想要翻箱倒柜,这和小偷强盗没什么区别!”
“不懂生活艰难啊。”马雷达发出有些怜悯的声音,让布朗的脸色变得越加不好,随后,马雷达妥协了,“好吧,别那样看着我。而且那里还有没有人生活不过去也不知道不是吗?说不准我们不但能够问路,还能得到主人施舍的食物和水呢。”
见马雷达妥协,布朗紧缩的眉头也松展开来。
马雷达见此,轻轻得叹了口气,不过他的整张脸被盔甲覆盖,再加上声音很轻,就连周围那些树叶摩擦的声音都能盖过马雷达的声音。随后,马雷达原地跳了一下,让挂在骑枪上的行囊又上去了一些。同时让扛着肩膀的巨型骑枪也换了一个较为舒适的位置。
“好,现在就让我们去一探究竟!”马雷达说着,开始向那个探出屋顶的可能是房子的建筑走去。
布朗点点头,随后也跟了上去。他们很快就走出了森林,来到了一片偏僻而又荒凉的野地。一条小河穿过了这片野地,就像是一把利刃,把这片野地分成了两块。马雷达过去看了一下那河水,还算得上是干净,他把骑枪缓慢得放在一边,蹲下身子在行囊里掏出了干瘪的水袋,并把水袋放入了河水中,很快,就装满了水。当然这水虽然干净但是绝对不能就这样生喝的。它们还需要煮沸一遍,这样才能保证安全。不过这并不影响马雷达在水袋里装水,毕竟不是有那么多机会去补充水的。在极度缺水的情况下,能够喝上脏兮兮的泥水都要感谢上苍了。
布朗抬起头看了看那边藏青色转石的屋顶,在这个位置能够看到下方白色的墙壁。但是看上去也并不算是很乐观,里面的灰砖都露出了不少。现在距离那个房屋可能还有大约十来分钟的路程。布朗觉得跨过这条小河,再往前走应该能够发现通往那边的小径或者车道。
马雷达拧好了水袋的盖子。同样抬起头大量了一下位置,然后没有说什么。然后默默的看着水袋。水袋的外层似乎是某种容易干燥的制作的,在不算强烈的光线与偶尔吹拂的清风下,不用十来秒就干燥了。在确认干燥之后,他满意得把水袋放入了行囊里。然后又扛起了骑枪。往后面退了几步,接着忽然跑了起来,一下就跳过了这条不算深是小河。
一旁的布朗没有和马雷达一样选择就那么跳过去,虽然他对穿着一身盔甲拿着那么种的武器还能跳过去的马雷达表示崇拜,但是他也不会那样傻傻得就这样跳过去,他身上穿着的板甲可不算轻,也没有马雷达那惊人的脚力,在一旁找着大块的岩石和较浅的河床,搭成了可以让他能够缓慢走过去的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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